新陶邑西十里的筑路工地上,青铜切割机正与帕米尔花岗岩激烈交锋,火星四溅中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。迪奥尼修斯的青铜护目镜蒙着细密石粉,他用希腊语厉声指挥奴隶调整起重装置
——
这架改良自阿基米德螺旋的器械,橡木支架上的青铜滑轮吱呀作响,十二名塞种人劳工裸露的臂膀在烈日下泛着古铜光泽,肌肉随挥凿动作虬结如活物。他们紧握赵地铁凿,依照羊皮纸上的几何测绘图精准落锤,每道凿痕都与水准仪标定的水平线保持十五度夹角。远处,赵地夯土队的号子声如滚雷回荡,"嘿呦
——
嘿呦
——"
的节奏里夹杂着塞种人驱赶牦牛的唿哨,苍凉音调与石匠的锤音在旷野中交织。新铺的石板路如银色丝带蜿蜒向前,每日以三里之速蚕食着帕米尔的荒芜,石缝间新填的桐油黏土散发着温热的土腥气。
"相邦,塞种人首领昆莫率三百铁骑围住补给站。"
墨玄的皮甲沾满石屑,腰间双籍文牒随步伐撞击出声,文牒边缘的玄鸟纹与狼头纹在风中若隐若现,"声称祖先牧场不容车轮践踏,劫走三车解县池盐。"
赵括闻言,手中青铜量尺轻敲铺在石案上的驰道规划图,尺身刻着赵地丈寸与希腊斯塔迪昂的换算刻度,目光落在帕米尔南麓的朱砂批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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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道醒目的惊叹号旁,用小篆刻着
"塞种人牧场冲突区"。
暮色浸染草原时,赵括亲率十车铁器抵达塞种人营地。牛皮帐篷外篝火噼啪作响,火星窜向靛蓝天幕。昆莫身披鹰羽图腾皮袍,手中狼牙棒顶端的熊牙在火光中泛着冷光,猛然砸向装满池盐的陶罐。"砰"
的碎裂声里,雪白盐粒如瀑洒落,在他赭红色皮靴周围积成霜环:"我塞种人逐水草而居,要你等石头路作甚?"
话音未落,三十铁骑同时拔刀,马刀刃口的火光在赵括脸上投下跳动的碎影,恍若群魔乱舞。
赵括却蹲下身,铁钳夹起烧红的铁锭,火星溅落毡毯:"此等铁器,可让尔等猎弓射程广增两丈。"
他抬手指向远处的希腊起重机,橡木支架在月光下投下巨影,青铜滑轮闪烁冷光,"还有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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